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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天使和傲慢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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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魔王大人当时让我成为所谓的『嫉妒』,可能再也贴切不过,”
      像是被抽干力气,无力地任由全身的重量向前落下,孟晚瑜的下巴搁在了千珩的肩上,“我或许就是嫉妒,我或许就是一个善度的女人...”
      并非嫉妒夺去了前男友的堂姐,而是对于相处三年,便轻易便获取的父母偏心的谢逢感到嫉妒...
      是不是一定非得要是男人,一定要在一流的大学毕业,一定得成为大公司的工程师,才能得到父母的喜爱。
      而自己就算再怎么听从父母的想法生活,即使只要一放学便回家读书,即使身边一个会带坏自己的所谓『坏朋友』都没有,也无法获得他们的认可。
      也因为这样『丑陋的嫉妒』,自己才会被困在痛苦的深渊中,因为在意所受到的恶行与持续不平衡的感觉,才会感受到痛苦。
      温热的泪落在了千珩的颈边,即使孟晚瑜说的有些稀碎,但她依然明白了大概。
      她收紧手,力气有些大,却恰好止住了孟晚瑜不自控地颤抖。
      从头到尾,千珩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用唇贴着女人的鬓发,或轻或重地安抚着,
      怀里人闷声哭泣的声音渐大,千珩左边的衣领早就湿了一片,衣领被拽得乱七八糟,可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任由悲伤的人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地方,自由地发泄情绪。
      即使许久过后,孟晚瑜近乎是失了力气,腹部因为哭泣而一下一下地抽蓄,千珩也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肚子缓解后,单手从控制台拿出了干净的长袍,披在了近乎昏厥的女人身上。
      接着千珩勾起牧师的膝盖,抱着她,迈步向着魔王宫北侧的高塔走去。
      靠在她怀里的女人脸颊蜿蜒着未干泪痕,因为长时间的休息不当和低血糖,在哭了一场后陷入深睡,望着孟晚瑜面颊微微的凹陷和泛着惨白的唇,千珩垂眼时充满了怜惜,却在抬首脸色沉得可以。
      厚重的杀意在堆积,黑色的迷雾逐渐汇集盘旋在她的四周,连树梢上漆黑的乌鸦也似乎是感应到了杀气,窜出了树林,在天空中盘旋着,发出了警告的鸣声。
      “ 就算你是善妒的人也没关系。”轻轻地掂了掂睡在自己怀中的女人,让她能够更好的倚靠着自己,千珩走得很稳,“因为你本来就值得最好的。”
      “你没有错。”
      将披在孟晚瑜身上的长袍给拢紧,千珩对着连崩溃都几乎没有声音的女人低声呢喃,“我会为你做些什么的。”
      “毕竟我擅长的事...也就那一些而已。”
      黑色的雾气在死亡猎手的身边缠绕,却懂事地没有靠近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牧师,千珩张了张嘴,终于松开了紧绷的下颚。
      嘴里似乎漫着盐和铁锈的气味,千珩嘴中的花纹比以往更加鲜红。
      几只黑色的乌鸦嘎嘎嘎地叫了几声,翅膀似乎有紫色的电光缠绕,朝着魔王宫主殿的方向迅速地飞去。
      第33章
      孟晚瑜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后睡着的。
      从自己小木屋的床甦醒, 她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做了些什么感到不好意思。
      无故说话说到一半便崩溃,靠在千珩的肩膀上直流眼泪,不仅如此似乎,还在她的怀里失去意识, 想到被自己揉得不成样子, 沾染了自己眼泪和可能的鼻水属于死亡猎手的衣服, 孟晚瑜便忍不住地羞愧。
      “千珩, 对不起...你的衣服。”
      按了按被自己哭肿的双眼, 脑袋还有些发胀的孟晚瑜从床铺上挣扎着坐起身,望向了床边的千珩。
      年轻的死亡猎手拿了张木椅坐在床头,本来抱着手臂沉思的她在听到牧师的动静之后, 便立马抬起了头,“醒了?”
      孟晚瑜着急慌慌地掀开被子, 单手撑在床缘, 一边扫视着千珩的衣领,一边欲下床伸手检查, 可依旧存续的晕眩感使她力不从心,即使双脚落地, 依旧不大稳当地晃了晃,脱力的手便不自主地使她身体一偏。
      没有犹豫地向前接住了牧师, 千珩的手环上女人的腰, 流畅地侧身卸下力道。
      “已经换了。”勾起孟晚瑜的膝盖, 让偏过头让她看清自己的衣襟, 早便换上干净外衣的千珩开口。
      “好些了吗?”抢在女人再度开口道歉之前,千珩又关心道。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 尚未反应过来两人暧昧的姿势,才重获意识的牧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感觉...好些了。”
      有些拘谨的手安静地按在心口,孟晚瑜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没有伪装,诚实地回应着。
      如果说方才自己,就像是被无止尽灌压的气球,被没有形状的绝望撑得生疼,颤抖着仿佛随时要爆炸,那现在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戳出了一个小口,缓缓释出了那令心口发胀的压力,愧疚却也任性地,将自己依托给了身旁的千珩。
      虽然依旧痛苦,可却不再是那么地难以忍手,因为世上多了一个知晓自己的人。
      “谢谢...”抬起视线,孟晚瑜有些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看着千珩紧抿的嘴,她轻声道,“谢谢你听我说。”
      并不是没有尝试与心理师在治疗时倾吐自己,但似乎是从浅意识中便明白千珩一定能够支撑自己,也或许是从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千珩身上获得了勇气,在备齐了安全感和亲密的当下,她才能够肆意地流泪,像一个小孩一般死死地底着千珩的肩,混乱却直白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